曾迟的手段是雷厉风行的,他这人抢惯了东西,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直击对方要害。
他没找黎桢,也没找靳博序,而是直接找上了黎萍。
由于靳明生当天接黎萍下班,她就带上了靳明生一起。
即便黎萍对曾迟并不陌生,但当他开门见山地邀请她共进晚餐时,黎萍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等她和靳明生进入包厢,曾迟已经在等着,他表情深沉,让人难以捉摸。
落座后,互相客套完,黎萍问道:“今天曾总找我们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两家巨大的阶级差距,黎萍不认为他有生意上的事要跟自己谈,他们两家唯一的交集,就是黎桢和祁峥。
她隐隐约约猜到会和黎桢有关,从曾迟的表情上,她感觉他找她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曾迟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助手会意,走到黎萍面前,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她。
曾迟似笑非笑,“看看吧。”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黎萍狐疑地打开了信封,靳明生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近四十张照片,都是很日常的生活照。翻阅前面的照片时,黎萍都没什么反应,甚至不理解的看了曾迟一眼,想着他拍靳博序和黎桢干什么。
直到十来秒后,当一张照片显露出来时,气氛骤然凝重。照片中,在空无一人的河岸边,夜色中的靳博序低头与黎桢接吻,这一幕震惊地映入了黎萍的眼帘。
照片里靳博序和黎桢包裹的很严实,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黎萍握着那张照片,手抖得像筛子一样,无法控制地颤抖。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白,血色尽失。
“这、这……这……”坐在黎萍身边的靳明生,也目睹了她手里的照片,他的反应同样强烈。一连说了叁个“这”字,声音渐渐卡住,随后彻底哑口无言。
他想要安慰黎萍,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但是话语在喉咙中转了几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周围的空气沉重无比。
曾迟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说道:“黎太太,靳先生,您两位的家事,我并不关心,但是您的女儿黎桢,现在是我外甥祁峥的女朋友。原本小孩子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不过我觉得我外甥的真心不应该被辜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不好,您二位觉得,您女儿黎桢这种行为,应该怎么评判呢?”
一番话,看起来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曾迟似乎忘记了一件关键的事情,黎桢和祁峥在一起,本来就是因为他对黎桢施加的威胁。
不过对于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自己做的事,都是有情可原。
势必要揭露所有真相的曾迟,接着道:“哦,对了,两位应该还不知道,上次我们祁峥可是为了您女儿的未来,替您儿子背了黑锅的,和黎桢发生关系的人,从来不是我外甥祁峥,而是你们那位光鲜亮丽的好儿子靳博序。”
“你、你说什么!?”靳明生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被这个事实打击得久久无法回神。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一种死寂般的静默笼罩着每一个角落,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住。
黎萍几次想开口说话,但因为眼前的事冲击太大,没办法发出一个音节,喉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压制住,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维持一种表面上的镇定。
经过几次努力,她终于勉强开口,最后出口的话,还是抖动的厉害:“对不起我、我会处理好这这件事我们、我们要先走了。”
不等曾迟回应,黎萍跌跌撞撞地出了包厢。靳明生紧随其后,他们刚走出包厢没几步,就听见靳明生大喊:“萍萍……”
巨大的绝望带来的压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猛烈冲击着黎萍的心。素来坚强的她,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身体一阵摇晃,晕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听到包厢门外传来的动静,曾迟纹丝未动。
他的助手见状,小心翼翼地询问:“曾总,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曾迟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冷漠,“打电话给祁峥,该由他做好人了”。
助手恭敬道:“收到。”
当黎桢在家中接到靳明生的电话时,已是深夜十点过后。
电话那头传来黎萍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消息,这让她顿时慌了神。她急忙扔下手中的书,迅速拨通了正在去长宁路公寓靳博序的电话。
回到这边的家时,靳博序忘了带电脑,所以补完课后他特意绕路回公寓去取。
得知黎萍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消息后,已在半路上的靳博序立即让司机掉头,加速向医院方向驶去。
黎桢也快速换了衣服,匆忙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她离的远,当她终于赶到找见黎萍所在的病房时,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吼,震动了整个走廊。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都知道感恩,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是黎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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