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个交易。”
不见花并没有因为柏诗的白眼而气馁,对他来说维续表面关系十分容易,装一装笑脸谈妥利益就能营造友好的氛围,实在不行上上拳头,必定叫人按他的想法来,这种人一旦真心想要什么反而会产生种近乡情怯的懦弱,因为深刻知道以往所有的社交手段完全不能用在对方身上,只能瞎子一样摸索出一条从未涉及过的道路。
他舔了舔嘴唇,“我帮你逃走,你给我和给哥哥一样的东西。”
柏诗觉得有趣:“你不怕你哥回来揍你屁股啊?”
不见花睁着两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她,里面的迷茫褪去后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点:“不给他揍,”他慢慢趴下来,枕着胳膊歪头看柏诗,一脸无辜极了的样子,吐字也变得黏糊:“只给你揍。”
明明是打算看笑话才故意这么说,此刻柏诗却感觉被调戏了一样,所以她直觉不能和他们说开,说开后原本只是暧昧的水汽会凝结成重得滴落的雨,她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这两个人仍旧不肯停下倾盆大雨。
“我不需要,”柏诗说:“我也没打算逃跑,跑了之后我的任务怎么办?你们私藏的那个污染物怎么办?就算要关也要换个专业的笼子吧?只关在地窖里感觉随时能跑出来干掉你们。”
她透露出想帮忙解决这件事的意思,不见花却完全没找到侧重点,“你不想走?”原本俯视看过去可可爱爱的脸渐渐收回装出来的懵懂,他发现她对这样的自己态度更好,但按他的脾气实在装不了一点,“为什么不走?你知道继续留在这会发生什么吗?”
“他的状况不稳定,你们晚上做的事,”他伸手攥住她的一缕发丝,“他会强迫你一直做下去,现在他还有个人样,等他被完全腐蚀了神志,变成你看见的那种怪物,”他眯起眼睛,因为自己的猜想感到干渴,“他的性器会变成螺旋一样的软体,或者分裂成触手?到时候插进你身体里,死死扒着你里面不放,一直一直地射精,直到你的子宫被撑成怀孕的样子。”
“就算是没有脑子的污染物也会有繁衍的本能,你会被他关起来钉在鸡巴上,把你操成只会喘叫的废物,然后一窝一窝地给他生小怪物。”
他对此感到疑惑:“跟这些比起来,我向你索要的难道不是不值一提?”
“听起来是挺可怕的,”柏诗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有心思吐槽难道污染物和人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但我感觉这些不会发生。”
“如果你再不说正事,那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也没必要进行了,”她肯定地说:“先谢谢你的好心,虽然是有目的的,但至少你愿意放我走。”
“我之前跟过一场双方都是人精的谈判,老师告诉我一般人不会上来就把底牌露出来,放我离开是抛砖引玉的砖,你真正想做的肯定不止这一件事。”
“而且我发现,你和别空山之间的信任也不是那么深,”柏诗坐在椅子上甚至不能用她的身体遮住整个椅子靠背,但当她坐直开始进入谈判状态,谁都不会再把注意分给她的娇小身型,“你打算背着你哥哥干什么?”
她的五官无疑是漂亮精致的,带一点糖果的甜,平常不笑的时候神情也是温和随意的,好像什么都不能使她情绪完全失控,不见花之前逗弄她的时候只是想看看她气到大吼大叫的样子是不是还那么吸引人,那天晚上之后脑子又时不时想看她潮红的大汗淋漓的脸,现在坐在这,和她面对面,虽然看见了柏诗不一样的神情,但不是以上任何一种他臆想过的。
倒是和哥哥生气的时候很像,眉头不会皱那么狠,眉间轻轻压出痕迹让你知道她神情紧绷,是在认真对待你和你探讨,一想到这心脏又像坐了趟过山车,血液排空后全部倒灌,让他差点没喘过气,他忍着那种空旷寂寞的难受,人模狗样地哼笑两声:“好聪明啊。”
“猜得很对,但我不打算告诉你,”他撑起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柏诗身后,这个过程看她虽然表面冷静,但手在桌子下不自觉握紧,内心的喜欢比任何一次从哥哥那得到的都要炽烈,“你没必要掺和进来,而且你什么都不给我就想知道我的全部计划,空手套白狼吗?”
“再说,”他俯身,像昨晚那样凑到她耳边:“你没把柄在我手里,万一你跟我哥哥告状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跟他已经心生嫌隙。”
柏诗:“你把他说得那么穷凶极恶,我为什么会倒戈一个会伤害我的人?”想了想还是觉得离谱,又说:“你要什么把柄?我能有什么把柄?”
“嘻嘻,”阴魂不散的怪笑重出江湖,不见花又变得没那么正经了,“你答应我的要求跟我偷情,不就算吗?难道你想光明正大把我带到他面前,说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柏诗嫌弃地推开他越凑越紧的头,“你好不要脸。”
不见花又凑过去:“要脸没老婆。”
他已经完全不装了,矜持都被狗吃了,或许前天晚上就该这样直接踢开哥哥的卧室走进去加入他们,才不会让他的心脏被嫉妒啃食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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