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人打着哑谜,其实早已心照不宣。
&esp;&esp;赵魁也望向她面前的梅枝,“我们两家已换了庚帖,你会是我的妻,而我即将是你的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祖母若不好,于你我并无好处。”
&esp;&esp;“换了庚帖?”
&esp;&esp;季安澜笑笑,“你并不是头一个与我交换庚帖之人。”
&esp;&esp;上一个与她交换庚帖的,早已拥抱娇妻,很快就要当爹了。
&esp;&esp;“不过是交换庚帖罢了。”又能做什么数呢。
&esp;&esp;“我与他不同。”只要他把两家订婚一事往宗正寺那边一递,再无更改可能。
&esp;&esp;“没什么不同。”她不同意之事,没人逼得了她。
&esp;&esp;“你想得太简单了。皇族子孙婚迎嫁娶与普通人家大不相同。”
&esp;&esp;季安澜并不想与他争辩,“你今天来是与我谈论婚事的?”
&esp;&esp;“你以为我该与你谈什么?”
&esp;&esp;来的路上,赵魁心里憋了一股邪火,在见到她之后,又冷静了下来。在和她短短说了几句之后,他已不想再多说。
&esp;&esp;她有她的坚持,他亦有他该守护之人。
&esp;&esp;逝去之人已然逝去,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esp;&esp;“两家婚事我们府上已开始准备。你可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婚房现在可要让人去丈量?家具摆设一切都照你的心意来。”
&esp;&esp;季安澜心里已没了波澜。
&esp;&esp;“赵魁,你该知道婚事不会成。”
&esp;&esp;“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相信你们府上也已经在准备了。”
&esp;&esp;“不要装傻,赵魁。有人看见蓝夫人的死,不是意外失足。她可是你的生母。若安昕和向晚知道此事,你要如何面对他们?”
&esp;&esp;赵魁狠狠地捏了捏掌中的小玉兔。手劲大到让他感觉那玉兔马上就要碎了。
&esp;&esp;他有些不舍,又稍稍松了松。
&esp;&esp;“她意外失足,过早离世,我亦难过伤怀。安昕向晚愿意拿我当大哥,我自会照顾他们。”
&esp;&esp;见他执意装傻,季安澜有些厌了。
&esp;&esp;“赵魁,你派人去湖州牛有福家里了吧?”
&esp;&esp;冷静疏离地看着他,“牛有福先是我外祖家的家奴,尔后被我放了身契。他一家不过是普通庄户,死了一个牛有福还不够吗?”
&esp;&esp;还要再造多少杀孽?
&esp;&esp;皇族之人就可以这般肆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esp;&esp;赵魁又一次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玉兔。她派人去湖州了?
&esp;&esp;赵魁这一刻再看她,有做为对手的欣赏,也有被喜欢之人忽然撕开伪装的错愕、失望、与不喜。
&esp;&esp;“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
&esp;&esp;“听不懂便听不懂吧。你只要知道我们再无可能便好。”
&esp;&esp;“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两家既已换了庚帖,你便等着做我的妻便好。”
&esp;&esp;赵魁撂下这番话,便出了季安澜的院子。
&esp;&esp;季安澜静静望着他走远,站在梅枝下,久久没有动作。
&esp;&esp;赵魁出了平凉侯府,翻身上马前,回望平凉侯府大门上的匾额,眼里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
&esp;&esp;抱恩寺。
&esp;&esp;赵魁叫来住持细细盘问蓝氏发生意外那天,都有什么人来过寺里,又有什么人去过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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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时去后山的,只有蓝夫人、王妃和她身边的嬷嬷。王妃在去后山前,命随从不必跟随伺候,王府一应下人均在山门脚下候着。因是贵人上山,故寺里未再让人去后山。”
&esp;&esp;赵魁翻着那天来寺里的名单。
&esp;&esp;“那在王妃去后山之前,都有哪些人去过?”
&esp;&esp;“这……未曾细细查问。”
&esp;&esp;寺里并未阻止信众去后山。只不过在有贵人的时候,会派人清场。
&esp;&esp;赵魁在翻到一个名字时停住,有些错愕,“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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