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扯都变形了，“你确实对不起何野。”
&esp;&esp;女人伤心地抹着眼泪。
&esp;&esp;祁麟把男生扯到后面，离开阴暗的客厅，终于好受了一点。
&esp;&esp;“我最后问一次，”祁麟贴近男生，手上越发用力，似乎快把头皮扯了下来，“何野，在哪儿？”
&esp;&esp;男生张牙舞爪地抓她的手，“放开我！你个傻逼！贱人！”
&esp;&esp;祁麟单膝跪着，按住他的头一下一下往地上砸，咚咚咚响个不停，男生的头很快流出了血。
&esp;&esp;“啊——妈！妈！她打我！”男生捂住头嗷嗷叫，“妈！救我！”
&esp;&esp;男生说一个字，她发了狠劲砸一次，整个人笼罩在阴翳之下。
&esp;&esp;“别砸了！别砸了！囡囡在十里地外的桥李屯！在树根家里！”女人跑过来抱住男生的脑袋，哭得眼睛都肿了，弯腰朝她拜着，“别砸了，是我对不起她，要打就打我！打死我吧！”
&esp;&esp;祁麟松了手：“多少钱？”
&esp;&esp;女人哭着说：“一万、一万。”
&esp;&esp;男生在女人怀里，整个脑袋都是血，他无力地呢喃：“妈，我疼……”
&esp;&esp;“一万……”
&esp;&esp;祁麟搓了搓指尖上的血，有细小的石子和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她失神喃喃道：“才一万啊……”
&esp;&esp;她的阿野在别人眼里，只值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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