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欺骗的大脑愤怒地咆哮着,她的耳边,又开始浮现凄厉的幻听,无数人的声音,与烈焰灼烧的声音,都和这风声一起演奏着地狱而来的盛大合唱。
&esp;&esp;好在理智告诉她,她才走了一百四十七步,以及她还没有饿死,所以绝不会过去了那么久。
&esp;&esp;走到丝线的尽头,祝鸣重复了先前的举动。
&esp;&esp;灵力凝成的弓箭尚未消散,这次不同寻常,祝鸣要的不是攻击它人,而是定位,所以她将丝线抽了回来,以第一支箭为新的锚点,再向前方射出第二支箭。
&esp;&esp;维持这两支箭和中间灵力丝线的稳定,耗费的精力也不少。
&esp;&esp;祝鸣摸了摸兜,里面有一块巧克力,但她没吃。
&esp;&esp;冒牌货不知使用了什么办法,将两个人的身体位置对调,身上的衣物却没有转换,这块巧克力和衣物的来历同样蹊跷,她不能冒险。
&esp;&esp;好饿,好累,好冷,也太他大爷的凄惨了吧!
&esp;&esp;想到这里祝鸣又悲伤地抹了把眼泪,自从被放大了各类情绪后,她动不动就会因一个念头陷入极端情绪,然后飙出一点眼泪来。
&esp;&esp;重重跺了下麻乎乎的脚,祝鸣反手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差点把防风镜打飞出去,她逼迫着自己继续向前。
&esp;&esp;不要多想,忽略掉那些仿佛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的瞬间,计算步数,只要向前就好。
&esp;&esp;风快把祝鸣的脑子吹跑了,总之没跑也麻木的灵敏不到哪去,这稍稍安抚了她此刻敏感脆弱的心灵,叫她勉力依照设想的办法往前走。
&esp;&esp;走了很远很远,一次又一次重复射箭的举动,空旷萧瑟的山野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活着的生物,孤独如天边翻滚的黑云,把整个世界的光都遮住。
&esp;&esp;来一个人吧,随便是谁都好。
&esp;&esp;就算是冒牌货也行啊!
&esp;&esp;就在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祝鸣垂着的脑袋一震,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esp;&esp;有点软,好像是个人,不太确定。
&esp;&esp;祝鸣僵在原处,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esp;&esp;“祝鸣,是你吗?”屠维的声音如此冷静,在这种时候好像给人安了根定心骨,“你怎么样了?醒醒,别晕。”
&esp;&esp;祝鸣后退一步,避开她递过来的手。
&esp;&esp;“你为什么在这?”她必须得问,“为什么这么巧找到了我。”
&esp;&esp;“找到你确实是碰巧,至于上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屠维冷静地说道,“我本来是和你一起出来抓捕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家伙的,可是走着走着,你忽然开始攻击我,我这才发现,也许你才是假冒的。这么说好像有点乱,总之我和车里的祝鸣出来找车外的祝鸣,中途被祝鸣攻击,我杀了攻击我的那个祝鸣,那么不管她是什么时候替换的你,现在仅剩的你都是真的了。”
&esp;&esp;祝鸣确实可以理解她说的话。
&esp;&esp;她高兴极了:“看来你还不算傻!”
&esp;&esp;缺失了车厢内灯光的照应,即使面对面站着,也很难看清眼前人面部的细节,顶多就确定对方睁着眼,会眨巴,属于活人的范畴。
&esp;&esp;“现在怎么办?”
&esp;&esp;屠维说:“回车上,以不变应外变。”
&esp;&esp;祝鸣不赞同:“这么一直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sp;&esp;“风雪中太容易迷路,况且,我们还要等阿走。”
&esp;&esp;“……”祝鸣蹲在地上玩石头“阿走不一定能回来了,她那么傻,碰见冒牌货,一定会被骗得团团转。”
&esp;&esp;“那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我们也会迷路的。”
&esp;&esp;“你说的很对,可是屠维,你什么时候感冒了?”乃至于声音这么沙哑。
&esp;&esp;屠维愣了下,祝鸣一下起身,将手里的泥巴朝她扬了过去,每一粒砂石都烫如火星,让人毫不怀疑打在衣服上会直接烧出一个又一个破洞。
&esp;&esp;砂石子弹一样飞射旋转,“屠维”猛地翻身向后,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一样藏进洪流般的风暴中。
&esp;&esp;然而她快,祝鸣还要更快,不知不觉间在地面上铺设的灵力丝线,叫她纵然无法看清眼前,也能感知到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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