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相太医,只要相太医愿意,本王自然也不会阻拦。”
&esp;&esp;相太医也是在宫里混迹多年的人物了,得到应允后立刻告辞,没有再留下来打扰两人。
&esp;&esp;端王这才看向霍翎:“你来得比我预计的要快。”
&esp;&esp;霍翎抿唇轻笑:“一路没敢耽搁。”
&esp;&esp;憔悴的美人也是美人,端王看着她略显倦怠慵懒的眉眼,声音也愈发温和:“除了有魄力外,你还比我想象中的有勇气,竟敢孤身一人来常乐县。”
&esp;&esp;霍翎唇角笑意更深几分:“殿下这话,仿佛常乐县是个龙潭虎穴。”
&esp;&esp;“难道不是吗?”端王道,“我听说你进城时,何泰为难你了。”
&esp;&esp;“有殿下在,于我而言,常乐县便不算龙潭虎穴。”
&esp;&esp;端王没想到霍翎会这么回答。
&esp;&esp;她几乎是在明晃晃告诉他:她敢孤身前来常乐县,是因为他在常乐县。
&esp;&esp;愣神之际,霍翎微微歪头,笑问:
&esp;&esp;“况且,我来这里,不正是殿下心中所愿吗?”
&esp;&esp;端王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霍姑娘真是能言善辩。”
&esp;&esp;“不比端王殿下心口不一。”
&esp;&esp;端王平生第一次,被人挤兑,不仅不生气,还颇觉有趣:“看来知道霍校尉平安无事后,你心情好了许多。”
&esp;&esp;霍翎收回笑容:“我不害怕常乐县有什么危险,不害怕何泰的算计为难,唯独害怕爹爹就这么离开人世,害怕自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esp;&esp;“这几日我时常做梦,梦到他鲜血淋漓躺在我的面前。”
&esp;&esp;话到最后,她的话音里已染上了哽咽,眼尾更是被泪意晕染得嫣红。
&esp;&esp;黑色兜帽边沿绣了一圈火红色狐毛,在这抹火红的映衬下,她因长时间赶路而苍白憔悴的脸更显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esp;&esp;端王右手微抬,几乎忍不住去触碰那圈火红色狐毛,终究还是重新背到身后:“霍校尉已无大碍,你不必惊惶。”
&esp;&esp;霍翎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esp;&esp;淡漠的人偶尔示弱,温柔的人偶尔强硬,往往会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esp;&esp;端王前几次见她,看到的都是她机敏巧思、进退得当的一面,如今她借着赶路多日的憔悴和父亲病倒的痛苦,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姿态,却又不能一味软弱。
&esp;&esp;“是我失态了。”
&esp;&esp;端王放下手中的弓箭:“我送你回屋。”
&esp;&esp;刚走出两步,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esp;&esp;他微微侧身,恰好撞入霍翎的眼眸。
&esp;&esp;眸中的水色已消散无踪,方才的脆弱仿佛只是端王的错觉。在极短的
&esp;&esp;时间里,霍翎就恢复了斗志,熊熊烈火再次自她眼底开始灼烧,跃动着惊人的生命力。
&esp;&esp;“我不累。”
&esp;&esp;“若端王殿下不介意,我想问殿下两个问题。”
&esp;&esp;端王任她拽着自己的袖子:“你说。”
&esp;&esp;“这两个问题,可能会让殿下觉得很冒犯。”
&esp;&esp;端王抬了下被拽住的那侧手臂:“会比这个更冒犯吗?”
&esp;&esp;霍翎被他逗笑,压低声音。
&esp;&esp;而后,第一个问题就如惊雷般在端王耳畔炸响。
&esp;&esp;“行唐关副将周嘉慕,是不是殿下的人?”
&esp;&esp;端王目光陡然一深,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esp;&esp;看到他的反应,霍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esp;&esp;在马背上赶路时,她一直在反反复复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esp;&esp;回忆有关何泰的事迹,回忆有关周嘉慕的事迹。
&esp;&esp;到最后,她回忆最多的,是有关端王的事迹。
&esp;&esp;她一直在思考,以端王的身份,为何在前线坐镇时,竟然能不碰一点军务,只是负责调度粮草器械、稳定燕西局势。
&esp;&esp;反正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过问军务。因为身为前线督军,一旦前线战败,督军也是要负连带责任的。完全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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