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光从窗帘中泄露而出,季雨泽躺在酒店柔软大床上灵魂出窍。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他精疲力竭,尤其是一想到待会儿还得和那该死的弟弟见面,他就浑身难受。
时间飞速流逝,一眨眼就过了半个月。这段日子里他乐于和池皖斗智斗勇,完全把去美国的事抛在九霄云外。
还是那天回去吃饭,蓉姨似有若无提醒了一句,他才想起来。
“真会给我找麻烦。”季雨泽头疼地坐起来,本意是想回回神,结果拿起手机就开始不自觉刷视频。
国内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过,他点进十碗的直播间——
没开播。
三天了,池皖消失整整三天了,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打击,整个人变得相当沉默,没更新作品,也没在微信上骚扰他。
不说其他大哥,连季雨泽都觉得池皖准备销号跑路了。
难道真的产生自我怀疑了吗?回想那天池皖的表情,季雨泽就浑身不舒服。
他是想给他个教训,但没想磨灭别人生活的意志。
j:今天也不播吗?
鱼藻哥哥第二次主动问候,不出意外应该得到十碗的热情回应,但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在。
“啧。”
上划清除微信后台,他又重新进了某直播间,刷了两个嘉年华,当着在线的3千多观众上演霸道总裁戏码:“来点种田游戏。”
“卧槽哥!”主播激动得手一抖直接退了老头环,“好说好说,现在就给我鱼藻哥安排!”
结果主播刚把星露谷点开,鱼藻就已经去了别家直播间。冲动消费好几万后,季雨泽终于恢复了一丢丢理智。
这位耐心只有三秒的爷深知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十分明智地向弟弟求救。
忙音响了第十下季清临才接。
“哥?”他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季雨泽电话,语气有点惊讶,“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季雨泽脾气相当火爆。
季清临突然意识到什么,放缓语气:“当然可以,不过比起给我打电话,你可能更需要吃点甜食。”
季雨泽一手挡在眼前:“懒得下楼买,也不想叫客房服务。”
“嗯嗯,那你起来翻翻包里。”
“包?”季雨泽一愣,随后慢吞吞下床,在大包的里衬翻到几颗巧克力,“什么时候放的?”
“就知道长途飞行下来你受不了,趁你出门前偷偷放的。”
季雨泽顺手剥了一颗扔到嘴里,浓郁的巧克力甜爆在口腔,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谢了,你——”
“是这个吗?”突然,有谁的声音从季清临那边传来,像一个定向导弹似的,直接炸到季雨泽耳边。
“没错,直接挂上去就好。”季清临应该是侧头给那人说话,声音消散不少。
季雨泽刚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拧起:“你没在家?”
“在学校。校庆马上到了,我来看看展览进度。”
“……”沉默几秒,季雨泽越想越不对,那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他将最后一点甜咽下,问道:“你和池皖在一起?”
池皖没那么脆弱,消失的原因不是因为伤了自尊,纯粹是没时间直播。
刘昭给他推了个活儿,学校里其他系的学生需要拍个校园电影,录音剪辑演员都有,就缺个导演。
而且有偿。
池皖需要快钱,拍个微电影也就两三天时间,到手近三千个大洋,不亏。
杀青也就是十来分钟前的事,池皖谢绝了剧组的聚会提议,独自走在校园里。
这几天他消耗太大,需要独处来充充电。
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美院的地盘,抬头一看,展馆落地窗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为了避免自己在场打扰季清临接电话,池皖挂好画又特意去接了两杯热水过来,再回来的时候艺术家已经安静坐在轮椅里,眼神跟随他来的步伐移动。
“是我僭越了。”池皖将纸杯递给他,半开玩笑道,“居然敢对华艺美院教授的画指手画脚。”
虽然语气挺轻松,但从肢体动作看来,池皖好像还真有点僵硬。季清临笑了,接过纸杯的瞬间擦过他肌肤。
“只是个名誉教授而已,平时我也不怎么来学校。”
“那这次过来是因为校庆?”
“美院打算联合几个系做一场师生展,院长特地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过来把关。”
进来的时候池皖大概看了一圈,虽然作品风格大不相同,但画家的落款还是清楚印在他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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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把关吧。”池皖打趣道,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就随便看了看,好几副都是你的署名。”
季清临眉眼弯弯,轻抿嘴角,不知想了些什么,只说:“被你发现了。那正好,要一起逛逛吗?”
池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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