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侧目看向他,能清楚看见景清眼中的无措和窘迫,心好似被人重重凿下几拳,又酸又疼。
“我教你写。”
袁牧站起身,在景清身后俯身,拉过景清的右手,将毛笔塞他手里,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名字。
赵景清三字跃然纸上。
黑色的字上,是鲜红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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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清垂眸, 纸上一笔一划的三字,是他的名字。
他写的。
孙佑将签字画押的租契收回,“两处租金都是牙行代收, 租金从明儿开始算。”
“好。”
赵景清和袁牧离开牙行, 现在快点往回赶, 还能回家吃饭。
驾上驴车,赵景清想着写下的名字, 原来他名字是这样写的,是这个笔画……赵景清指尖微动,不自觉划拉着。
袁牧手里握着缰绳,目光瞟向景清,落在他的指尖。
“景清, ”袁牧开口, 景清抬眼望来, 他才继续道, “我教你识字。”
话说出来, 袁牧憋闷的心才变得顺畅。
是啊, 他要教景清识字!
景清小脑瓜子聪明,是被赵家耽误了,若和他姐一样自幼入学堂, 会识文断字, 定然不会吃恁多苦, 他能过得更好。
赵景清微怔, 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喃喃反问,“……教我识字?”
“对。”袁牧内心想法越发清晰且坚定,回答得掷地有声, “做生意免不得要看账目理账,你识字会看,就不怕别人糊弄你。”
赵景清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袁牧为何要教他识字,他道:“有你在啊。”
信任中带着依赖。
袁牧空出一只手,握住景清的无奈地捏了捏,“我要糊弄你怎么办?”
“……”赵景清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咱两是一家,我肯定不会糊弄你,但我要是不在呢?”袁牧认真道,“只有你自己会,不管我在不在,有没有我,都没人能糊弄你,哄骗你。”
赵景清领会到袁牧的心思,鼻子顿时酸软,眼眶不由自主泛红,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袁牧,眸中漫上水雾。
咋要哭了?袁牧慌乱,咋还把人惹哭了。
“你聪明,你读书识字学得肯定比我好。”袁牧攥紧手里的缰绳,故作失落,宛如一只落水狗,蔫头耷脑,“你可不能嫌弃我笨,抛夫弃子。”
“……”
赵景清满眼眶的泪水霎时间憋回去,没好气的羞恼道:“谁嫌你笨,谁要抛夫弃子。”
子,哪来的子,袁牧怎么越发没脸没皮了。
袁牧松了口气,“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
赵景清气得直瞪他,眸子莹润,“本来就是。”
“是我不好,”袁牧直告饶,转而道,“星儿的书都还留着,我回去问他要,教你认字。”
“嗯。”赵景清乖乖点头。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路旁的不知名的花骨朵随风摇曳,驴车渐渐驶远。
回到袁家,林翠娥在往堂屋端菜,笑着招呼,“回来了,先洗手吃饭,等会再收拾。”
“成。”赵景清应声,步子雀跃。
袁牧跟在后面,眼里盛着笑意,看景清开心,他也格外开心。
饭后,各有各的忙活,林翠娥洗碗,赵景清舀豆子泡上,袁牧搬豆腐框。
抓来袁星当壮丁洗垫豆腐框的布帕子,袁牧在他身旁蹲下,“星儿,你前边进学堂的书还在不?”
袁星拧着布帕子,斜眼瞥他,“在,咋了?”
袁牧丝毫不拐弯抹角,理直气壮,“借我用用。”
袁星反问:“你的呢?”
袁牧道:“都多久了,早没了。”
“……”袁星又上下扫袁牧好几眼,最后才松口答应,他疑惑不已,“你要书干啥?”
袁牧扫了眼,看见景清忙碌的身影,避而不答,只是道:“你记得拿给我。”
袁星:“……”
行吧,谁叫他是弟弟呢。
午歇结束,赵景清悠悠转醒,正迷蒙着,便见袁牧坐在桌边认真翻书。
袁牧看书,做梦似的。
赵景清闭上眼,隔了会儿再睁开,袁牧还坐在那看书。
“……”
袁牧注意到动静,扭头看过来,“醒了?书找来了,快起床。”
赵景清彻底清醒,想到之前说好的教他识字,立即翻身下床,踩上鞋子穿上衣,去洗把脸又快步走回来,坐到袁牧左侧位置,手搁桌上,直直望向袁牧。
袁牧忍俊不禁,心口被猫爪子踩奶似的踩,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
三本书在桌上摊开,袁牧一本本指过去,“这是《三字经》、《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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