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本子上说,咱们这样的都是小喽啰,若将来刀疤修得势了,咱们就要完啦。”
&esp;&esp;“你可少说两句吧。”
&esp;&esp;“话本上就是这样说的嘛……”
&esp;&esp;“爹娘,咱们不要再当小喽啰了,我更想当大虾!我还要修炼,大师不是说……”
&esp;&esp;
&esp;&esp;万俟修站在柴房门口,连男子一家三口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esp;&esp;斧头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也惊动了站在门口听风的青年,万俟修仓促地弯腰捡斧头,匆忙回应青年的询问,“在,我在这,你站着别动,小心摔了,我过来带你回屋。”
&esp;&esp;说着将斧头放回原位,擦擦手匆匆回到青年身边,去抓他手。
&esp;&esp;不知因何缘故,万俟修觉得自己的心口阵阵发闷。
&esp;&esp;脑子里一直循环听到的那几句话。
&esp;&esp;——我瞧起来,很好骗么?
&esp;&esp;——还是瞧起来很容易因恩以身相许?
&esp;&esp;——家中长辈很早便为我订了门当户对的姻亲。
&esp;&esp;——过不了几日我就会离开这里。
&esp;&esp;这些句句没错。
&esp;&esp;他们不过昨日相识而已,别说情分,连所谓的恩都少之又少。
&esp;&esp;万俟修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esp;&esp;他沉闷地端起鸡汤,被这么一打岔,鸡汤正好变得温热,可以入口。
&esp;&esp;万俟修将碗端到他面前,“你……能自己吃吗?还是我来喂你?”
&esp;&esp;玉流光抬起脸。
&esp;&esp;每当这时候,万俟修就格外想扯下他的绸带,看看他的眼睛,不过很快,这种冒犯的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被自己下了一大跳。
&esp;&esp;“我自己试试。”玉流光往前伸手,简直毫无准心,眼见要打翻汤勺,万俟修赶紧避开道,“还是我来喂你吧,我坐你前面,这样……”
&esp;&esp;他将勺子送到青年唇边。
&esp;&esp;青年张嘴时,能隐隐看见藏在里面的一截红舌,很快唇便含着汤勺边缘,遮挡了风光。
&esp;&esp;越是喂,万俟修越是心乱如麻。
&esp;&esp;手都有点抖。
&esp;&esp;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心绪会这样震荡?左右不过相识一日,万俟修,你到底——
&esp;&esp;许是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宁,青年忽然握住他捏着汤勺送来的手腕,手指还是那样冰凉,“你怎么了?从方才起就心不在焉。”
&esp;&esp;万俟修被抓着手腕,深呼吸一口气。
&esp;&esp;他还是忍不住问:“方才你对他们说的话……”
&esp;&esp;青年琢磨了下,恍然大悟。
&esp;&esp;随后他便笑,湿红的唇瓣轻轻弯起,笑得万俟修耳根都红了,放下碗说:“我只是问问,你、你——”
&esp;&esp;“我明白,万俟。”青年目不能视,却端端正正地面向他,能看出真诚,止住笑正色道,“你忘了么?我失忆了,那些话——自然都是我编的呀?我连父母都不知是谁,又何来门当户对的姻亲?那些话,全部都是编的。”
&esp;&esp;全部都是编的。
&esp;&esp;包括那一句么——我瞧起来很好骗么?还是瞧起来很容易因恩以身相许?
&esp;&esp;“如何了?”玉流光问他,“还有疑问么?”
&esp;&esp;万俟修摇头,“没了,继续吧。”
&esp;&esp;他端起碗,一口一口喂他。
&esp;&esp;鸡块都用筷子弄碎,弄成容易入口的状态,吃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喂完了。
&esp;&esp;万俟修却隐隐有些遗憾,说不清是遗憾什么。
&esp;&esp;他深呼吸,勤快道:“我去洗碗,你坐会儿。”
&esp;&esp;“好,万俟,这段时日麻烦你了,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esp;&esp;万俟修挑着今日要洗的衣物和碗来到河边。
&esp;&esp;他仍琢磨着,想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得在一块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万俟修自然不需要。
&esp;&esp;只是有些东西得思考,他一会儿要不要去镇上采些东西?家中的米快见底了,可将澜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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