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剑光险些斩到谢言星,楚云澈微微一怔,剑势有了刹那的凝滞。
就是现在!
谢言星再顾不上锅鼎内未成形的灵气,将刚刚聚起的火灵气一推,来不及凝形定位,就不管不顾地往楚云澈的方向撞去。
赤红的灵团翻滚咆哮,带着焚毁一切的气势,最前的火舌已经舔舐到了楚云澈的衣摆。
轰!
火光如谢言星所愿地爆开!
但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发生。
火光之中,楚云澈法衣上的阵纹荡漾起银光,将爆炸的威力尽数抚平,连一丝焦痕都未曾留下。
楚云澈甚至未曾后退半步,只是衣袂被气浪微微拂动。
他秋水剑光已如匹练般卷回护身,残余的火灵气被尽数绞散。
紧接着,三道剑光自三个刁钻地方向涌向谢言星。
第一道剑光被她仓促凝起的一小团金灵气撞破。近在咫尺的碰撞震开猛烈的余波,激起灰尘,谢言星被震得气血翻腾,眼前金星乱冒,睁不开眼。
但第二道剑光已经迎到身前。
谢言星凭着本能,闭着眼睛,顺着第一道剑光的方向,狼狈地在地上一滚。
第二道剑光险之又险地擦肩而过。
然而第三道剑光早已等候在那唯一的生路上,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谢言星双手死死抱住锅鼎,往身前一挡。
剑气狠狠斩在鼎身之上,爆发出刺目的灵光。
锅鼎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鼎身灵光瞬间黯淡,一道深深的剑痕赫然其上。
残余的凌厉剑气擦过谢言星耳畔,束发的布带应声而断。
长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挡住了她半边脸颊,右侧贴耳的发丝被剑气斩断,只余下了齐耳长度。
台下已有人不忍再看。
“言星师妹!认输吧!你已经证明自己了!”支持者带着哭腔高喊。
“食修道法惊天动地!师妹,来日方长啊!”敬佩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楚师兄的剑法……这就是楚家的底蕴吗?对上元婴修士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啊!”震撼的声音中带着敬畏。
练气食修对战金丹剑修,能在场上坚持这许久,甚至数次险中求生试图反制,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此刻的惨烈,让敬佩迅速转化为担忧和劝解。再坚持下去,非但毫无胜算,只会徒增伤痛,甚至可能伤及根基。
剑光停了。
楚云澈收剑于身前,目露担忧:“谢姑娘,胜负已定。再战下去,恐非切磋,而是无谓之伤了。”
他顿了顿,坦荡直率:“姑娘如此眼力,配上如此道法,若你我境界相当,此战胜负犹未可知。待姑娘筑基功成,若有意再战,楚某随时恭候。”
楚云澈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台下人清晰地听到了这位楚家天才的坦诚。
承认胜在修为碾压而非道法高低,这无疑是认可谢言星啊!
一时间,台下劝谢言星认输的声音更盛了。
甚至隐隐有人嘀咕她不懂事,不知道见好就收。
谢言星撑着几乎破损的锅鼎边缘,摇摇晃晃想要站起,但右腿使不上劲。
她咬破了唇,才勉强用锅铲拄着,重新站直。
灵力过度使用,经脉无处不痛,剧痛连成一片,谢言星只觉得浑身发热,反而察觉不出痛了。
她垂头看了眼右腿,脚踝处一片血痕,不知道是折身躲避的时候受的伤,还是某时某刻被剑光劈到。
头发散了,衣袍破碎染血,腿也伤了,灵力业已耗竭,锅鼎全是剑痕。从踏上修仙路至今,即使加上那个被剜了剑骨的预知梦,她好像也从未如此狼狈过。
楚云澈的话在耳边回荡,台下嘈杂的劝导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身上的热意似乎从胸腔灼烧到了神智。
谢言星笑了。
“修为一致?”她抬起头,面色苍白,眼睛却仍是亮的,“修仙啊,每一步都有人走在前头,弱肉强食,一步快,步步快,这道理我懂。”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但既然还没倒下,所谓注定的结果,我、不、认!”
她再次运起体内残存的灵力,注入鼎中。
经脉撕裂的剧痛业已麻木,全身只剩下一片濒临极限的灼烧感。
这锅鼎反正周身也没刻阵法,剑划出一道痕还是能继续囫囵用。
锅鼎里的灵草先前打得时候早乱得分不清谁是谁,谢言星的视野摇晃、发黑。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黑点练成片,甚至连近在眼前的锅鼎都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忽视的灼烧感,猛地从她后颈下方爆发开。
谢言星指尖下意识按向那处滚烫的源头,却始终想不起这处骨头到底算什么命门。
楚云澈显然也从谢言星的面色看出了她极其痛苦、气息混乱。他不再犹豫,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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