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带走的东西有很多,但她带不走它们。
她中午简单给自己做了顿午饭,下午又抱着板栗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她想了很多事情,从十四岁来到这个家到今天,她将她所能回忆起来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五点了,她起身准备做晚饭了。
切菜的时候,眼泪又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她想面无表情地擦去泪水,但最后却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痛哭。
她依旧在责怪自己的无能,这样并不会让她好受一点,但她除了怪自己,别无他法。
板栗跑了过来,蹭了蹭她的小腿,毛茸茸的触感让周音停止了哭泣。
她揉了揉板栗的脑袋,低声道:“我明天就走了,你会想我吗?”
板栗“喵”了一声,好像是在说“想”。
周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起身继续做饭。
陆与清在晚上七点准时回来,和周音一起吃了饭,忙了会儿工作——虽然风评越来越差,但总归还是有些东西可忙的,周音就捧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陪着她。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两人前后洗漱完,又躺在了一张床上。
今天什么也没做,周音只是乖乖地缩在陆与清的怀里,像只眷恋的猫。
陆与清大概是累了,躺下后居然没有失眠,过了十来分钟,周音就听见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已经睡着了。
明天早上十一点,她就会离开北城。
此时的她舍不得入睡,舍不得浪费这能和陆阿姨相处的最后一分一秒。
她在月色下安静地看着陆阿姨的脸,听她的呼吸落在耳畔,就这样望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窗外的月光渐渐被黎明所替代,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投进来浅淡的一缕。
周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六点多了,再过一会儿,陆阿姨就要醒了。
她缓缓翻了个身,背对过去,轻轻吸了吸鼻子,感觉到泪水沾湿了枕头。
以前从来没觉得时间的流逝如此之快,快到好像只是一眨眼,这四十八个小时便如细沙般从指缝中溜走,抓不住,更放不下。
她闭着眼,控制着泪水,以免陆阿姨起床时发现异样。她毫无睡意,只好闭着眼睛装睡,等七点陆阿姨的闹钟响时,她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她听见陆阿姨轻手轻脚地起身,她感受到陆阿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而后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包含爱意的吻。
她又听见陆阿姨去洗漱,随后做了早饭,再轻声关上门离开。
陆阿姨什么都不知道,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但周音此刻不得不挥动手中的刀,“暂时”地斩断这段情。
陆阿姨会生气吗?她会怪她的擅作主张和不告而别吗?周音已经无心去顾及这些了,只要陆阿姨和她的研究中心会好起来,她情愿做这个“恶人”。
等到确认陆阿姨离开且不会再回来后,周音起身洗漱,吃过早饭准备收拾东西。今天要坐长途飞机,路上够她睡的了。
要带走的东西没多少,她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还有一些和陆阿姨一起买的小的纪念品。
合上箱子时,周音恍惚间以为是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候的她也像今天一样,带着满怀的伤心离开了北城。
当时的她完全没想到能和陆阿姨在一起,如今想来也没什么遗憾了。虽然她们只恋爱了短短一个多月,但对于周音来说已经足够了。
板栗不解地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刚刚还试图跳进行李箱里让周音把它一起带走。
她摸了摸板栗,低声说“再见”。
已经八点半了,从这里出发到机场大概一个小时,正好赶得上飞机。
她得走了。
泥泞14
早上八点, 洛羽捧着手机冲进陆与清的办公室,说应松月的朋友给她发来了消息,说她可以证明应松月的自杀与陆与清无关。
陆与清“腾”地一声站起来,确认应松月的朋友正闲后, 拨通了电话过去。
“姜女士您好, 我是陆与清,您说您有证据可以帮忙证明松月的离世不是我直接造成的吗?”
“当然, ”电话对面的姜遇笑道, “很抱歉,陆医生, 我这两天在专心准备演出, 没有留意消息,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 ”陆与清连连点头, “能方便告诉我您那边有什么证据吗?”
“有我和松月的聊天记录, ”姜遇道,“她在离开前曾和我说起接受心理治疗的事情, 她说她的医生是个很好的人,但她已经不想再时好时坏这样下去了, 所以她决定放弃治疗。”
姜遇想了想, 又道:“我看了最近网络上关于你的事情, 松月母亲的意思是你做出来错误判断让松月出院,最后导致松月病情加重自杀。但事实是松月因为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所以给了你错误的好转假象,让你误以为她的病情正在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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