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在最后一日醒过来,便是已经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曾邺当即方寸大乱,无奈之下,他只能兵行险招。
屋外有两个侍卫守着,曾邺便利用自己如今是副将的身份,找了个借口将两个侍卫给暂时调走。
而他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往屋内放迷烟。
可他如何也没料到,皇帝对迷烟竟然不起任何作用,在他就要一刀将闻析毙命时,竟然会清醒,并且还将他当众抓了个正着。
曾邺大喊:“陛下末将冤枉,末将绝不敢行刺陛下!”
裴玄琰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幽冷的目光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的确是不敢行刺朕,你要杀的,是庭雪。”
不是迷药失效了,而是裴玄琰之前因为体内的毒,而导致长久以来无法安睡,平时点的熏香都是带有助眠作用的。
因此时间长了,身体便对这些带有助眠效果的香料起了免疫。
即便是加大用料,下在食物之中,怕是对裴玄琰的作用也并不大。
所以他才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及时救下了闻析。
只是便是连裴玄琰也没想到,他以为行刺的是西戎那边派来的。
没想到竟是自己人,而且还是最熟悉的人之一。
“末将……末将没有……”
都人赃并获了,曾邺此刻的狡辩就显得尤为苍白。
裴玄琰先看向了床榻之上,还在昏睡的闻析,生怕这个嚷嚷的该死家伙,会吵到了闻析的耳朵。
“堵住他的嘴,带下去,朕亲自审。”
敢碰他的闻析,只是简单的一刀杀了,也未免是太便宜了。
哪怕这个人,曾经是助他登基的功勋之臣之一。
但如今他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裴玄琰的底线。
便是挫骨扬灰,也死不足惜。
在曾邺被拖下去时,裴玄琰走到床榻边,刚伸出手,又发现自己的掌心还在流血,怕会弄脏或者是熏到了闻析。
又换了只手,轻柔的拂过闻析的眉眼。
“庭雪,朕要处理一个垃圾,很快便回,要乖乖等朕。”
虽然只是离开一会儿,但因为发生了刺杀的事,裴玄琰便没法安心,不仅外面的看守加了两倍,还让闻家兄妹过来,守在闻析的身侧。
如此,他才稍微安心,亲自前去审问。
军营的地牢,关押的要么是敌军囚犯,要么就是逃兵等重刑犯。
而曾邺行刺皇帝,自然是最重的那一类,被关在了最里边的重刑一号牢房。
“陛下,罪臣真的没有行刺您,罪臣……罪臣就是一时吃醉了酒……”
话还没说完,裴玄琰反手将一把带着倒刺的匕首,一刀刺入曾邺的肩上,曾邺顿时发出了惨叫。
“放迷烟,想要迷晕朕,但你万万没有想到,迷药对朕,毫无作用吧?”
曾邺当然没想到,所以此刻的他无比懊悔,懊悔自己因为一时的慌张而自乱了阵脚,以至于被皇帝亲自抓到。
“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你心里很清楚吧,无论你做什么狡辩,都难逃一死。”
在说话间,裴玄琰又一下将刀子给拔了出来。
而刀子上带着倒刺,一拔出来便带着血肉,更是叫人生不如死。
裴玄琰却丝毫不给曾邺喘气的机会,又换了一把更为锋利的刀子,反手一刀,白光闪现之间,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
曾邺痛苦的惨叫。
“朕想,你一个人的话,也便是贱命一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便去见阎王了,但杀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够呢。”
“曾家本族、九族,一个个的,都跑不掉,以你一人之力,让整个曾家全族为你所做之事,用性命与满族荣耀来填补,这才够啊。”
裴玄琰登基至今,还未抄过九族,即便是那些旧党,在牵扯出贪污腐败后,也只是被查抄了府邸,或者是个人斩首而已。
唯有曾邺,即将成为裴玄琰登基以来,第一个被夷灭九族的罪人。
他一人死也便算了,祸及了整个曾家九族,那他便算是死,到了阴曹地府,他有何颜面,面对曾家九族的亡魂。
曾邺哭着喊着求饶:“陛下,陛下这都是罪臣之人之过,是罪臣一时被鬼迷心窍了,但罪臣也是被逼无奈,是、是……”
他一咬牙:“是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找上了罪臣,让罪臣必须杀了闻析,否则罪臣这辈子,都无法再返回京师。”
裴玄琰眸中寒光乍现,“母后当不是这次,才找上的你吧?”
直到此刻,裴玄琰才想起了最为关键的一件事。
“朕记得,先前将你贬为总骑的时候,你所下放之地,便是潮州吧?所以三年前,庭雪坠河一事,也是你所为,是吗?”
三年前,裴玄琰因为闻析的失踪,而完全无法保持冷静与理智。
他杀了许多人,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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